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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亮教授談良醫與良師

陳家亮教授
醫學院院長
(Keith Hiro攝)

你曾獲多個教學獎,要當一位良師有何要訣?

要訣不在於怎樣教,而是在於能否激發學生終身學習。好的醫科教師更須展現良醫的典範—如何治理病人和對待其家屬、如何與同事相處。這是十分重要的,尤其在臨床實習期間,除了課堂學習,還有病房裏學徒式的訓練。

在中大這麼多年,身分由學生到教師,可有甚麼好處?

我認識醫學院,是甫自它成立開始,見證着它發展,從而熟悉其文化、優勢和弱點。我也很了解院內學生和教職員的想法,這讓我做起事來更得心應手。

在2003年,你曾為超過一萬二千名市民統籌大規模的沙士篩檢。你預計會為H7N9進行類似篩檢嗎?H7N9對香港和全球有何影響?

我們很難準確預計H7N9會如何發展,只知它由家禽傳人,迄今尚未有證據顯示會轉為人傳人。大規模沙士篩檢是希望找出社區的隱性患者,除非我們懷疑H7N9在社區有隱性患者(但現時尚未有案例)〔註:就訪問當日而言〕,否則不會推行此類檢測。綜觀人類歷史,不時出現流感爆發導致疾病或死亡。流感病毒往往由候鳥傳至禽畜,但病毒變種至沙士般可人傳人,則不常見。

出任院長的最大挑戰是甚麼?

我預料會有很多難以估計的挑戰,人是其一。身為院長,當然希望帶領學院更上層樓,但是,如何激勵本已優秀或自覺不俗的同袍繼續追求卓越呢?團隊努力誠然十分重要。

為何選擇醫科,並專攻消化疾病?

我沒有自小便立志助人的說法,那不是我習醫的原因。父母常告訴我醫生是優秀的職業,社會地位高,所以我努力讀書,就是為了要當醫生。然而,在這過程中,我發現了這門專業獨特之處。醫學既是科學也是藝術,並非每一門專業也可這樣形容的。說它是科學固然顯而易見,但為何說是藝術呢?疾病可以用科學方法來界定和診斷,但說到治療,譬如說,十人患上同一種病,便需要用上不同的手法去治療,選擇哪種方法就是一種藝術,不能以科學決定和衡量。我常告訴學生:「你醫的不是病,是病人。」

選擇消化疾病科,得感謝沈祖堯教授的影響。我還是醫科三年級生時,他是剛畢業數載的內科醫生,年輕有為,更非常熱心教導學生,這深深啟發了我。即使畢業時外科成績獲得金獎,但我選擇了內科。沈教授其後離港深造,回來後獲邀領導消化系統部門。這小部門連我在內只有四位醫生,很難與其他有很多支援人員的專科部門相比,但我選擇加入,因為相信沒有組織架構的包袱,發展空間更大。我亦深信年輕的沈醫生可帶領部門邁進新里程。現在回看,我想是選對了。

當今的生活模式如何影響消化疾病和肝臟的研究?

飲食模式漸趨西化,對兩者均大有影響。1990年代初,大腸癌並不常見,但近二十年,卻成為第二號的致命癌症,預計很快便會超越肺癌,成為頭號殺手。脂肪肝通常由高脂肪飲食引致,繼而導致肝硬化,增加患心臟病和糖尿病的風險。在美國肝硬化和肝癌主要由脂肪肝引起,在香港則是乙型肝炎,可是,我預計脂肪肝很快會取而代之。

身為醫生,可有甚麼座右銘?

我的就職演說題目為「吾生有杏」,我有幸成為醫生、教師和研究員。我告訴學生:「研究員撰寫了革新創見的論文,可成為談論焦點一年,甚或最多十年;醫生若治癒一位病人,病人和其家屬會一輩子銘記於心;而當教師培育學生,學生又再培育其他學生,受惠人數將是天文數字。不管你們日後會是哪種醫生,也要教導其他人,即使只是病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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