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lletin Vol. 6 No. 6 May–Jun 1970

戰場將引起許多新的問題並造 係，而這些關係一向爲軍事 所遮 是西方國家所無法避免面對的，例如：貿易 濟發展、文化交流等。你們是未來的領袖，將來 不得不牽渉到發展這些新關係的任務之中，使這 些關係成爲與大家有利的合作計劃。 在這個大前提之下，我要向大家報導亞洲高 等敎育的情形。我相信你們一定樂於知道我們在 亞洲所想做的一切。 如果說「亞洲高等敎育」，好像亞洲高等 敎育另有一個獨特的制度，與西方 制度截然不 同；也好像將東方與西方說成兩個迴然相異的世 界。可是事實是否如此呢？ 前一個月，有兩件事情使我相信事實並非如 此。我的鄰居有一位中國老太太，身體虛弱，有 一天晚上忽然不肯上牀休息。她整夜不寐的聽無 綫電廣播，一直等到她聽到太陽神十三號的太空 人安全返囘地球時才安然就寢。她對科學並無興 趣，對太空計劃更一無所知，但像其他千千萬萬 的人一樣，她顯露出她的關心、恐懼 最後才釋 然於懷。在這一點上，無論是亞洲人、加拿大 人、美國人或歐洲人，反應都一樣。 四月下旬，我們突然面臨一項極有趣的發 展：香港的中文報紙忽然都刊載了有關居住環 境、水或空氣染污、及烟霧問題。其實這些問 題存在已久，不過一般市民一直到現在才開始注 意。這突然的醒覺使我們成爲社會生態學會的一 員。我們不單享受了工業及大都市的果實，同時 還面臨二者所帶來可怕的後果。西方如此，東方 也一樣，我們都得接受科技進步的連銷因果 並 無例外。 共同的人性使東方人與西方人在這些基本及 世界性的問題上具有同一的反應。雖然如此，假 如我們詳細分析亞洲的高等敎 方與西方相似和相異之處。 我們都知道亞洲最早期的大學多以西方的大 學爲藍本，而民族及文化的特點却又賦予這些大 學以特有的品質與精神。筆比刀更爲鋒利，墨水 却不能代替血液。亞洲的大學接受西方的形式較 爲容易，却難於採用西方 內容。 我並不是說所有亞洲大學都是一樣，或者都 具有類似的目標。事實上，亞洲大學的目標範圍 很廣，從完全排斥傳統到另一極端排斥西化，因 爲西化被認爲是社會動亂不安的因素。我們當然 不能硬性劃分說這一所大學代表西化，那一所大 學代表傳統。事實上，許多亞洲大學是二者並重 的，一方面使大學走上現代 的途徑，另一方面 努力使傳統文化發揚光大。這目標是正確的，因 爲亞洲的知識份子認爲旣然現代的西方大學 保 存傳統文化的機關，亞洲大學當然也可以發揮同 樣的功能。 社會安定時，文化的演進及互相影响已是一 個極複雜的問題；但當社會面臨現代化與傳統互 相衝突時，問題便越嚴重。 傳統與現代化的衝突所產生的反應往往是強 烈的，而且會引起劇烈的論爭。在中國，文化衝 突的結果就產生了兩個口號：其中一個是：「中 學爲體，西學爲用」。所謂「西學爲用」，有些 人直接指：「堅甲利兵」。另外一部份人覺得進 展太慢，就叫出另一個口號：「全盤西化」。當 時，民情激動，一時難以定出心平氣和的方針。 當社會漸漸成爲世界的一份子，在這過程 中，由時間得到的經驗和變遷形成了新的觀點， 對文化有了綜合的看法。所謂傳統，我們指的是 活的傳統，必須時時生化消長，不是那種僵化 了的木乃伊 後者只配保存於精神 博物館 中。香港是旣現代化又傳統化 袍共存，不久，中度裙可能取短裙 的青年人有時喜歡吃牛肉飽或腸飽，但正常的中 國人，沒有人願意以西餐來代替中國人的一日三 餐。我們的體育設備，我們的交通工具是全部西 式的。我們同時採用農曆與陽曆，在慶祝西方的 節日時，我們像慶祝中國節日般同樣高興。我們 有現代畫及中國書法和山水畫的展覽會。中國傳 統歌劇及世界著名交響樂團或芭蕾舞團表演時， 我們的大會堂同告滿座。 我們的生活旣然由各種不同的綫索所交織組 成，我們必需先認識清楚我們想保存的傳統的價 値：我們的語言與文學、歷史、宗敎、哲學及美 術。這一切非但對我們具有特別意義，而且對人 類都有貢獻。 可是一個基本的問題仍然存在：西化是否可 以排除我們現在的困難？我們應該怎樣去解釋清 楚西化與現代化的眞正意義，使人瞭解，免得他 們將二者混爲一談？在高等敎育方面，大家一向 認爲亞洲大學担任的角色是配角，只不過是訓練 師資、文員及公務員的機構，硏究工作及較高學 位的課程必須交由英國、法國、荷蘭、德國及 美國去做。中文大學則不然，我們的宗旨是︰訓 練大學本科學生的敎師必須本身也要從事硏究工 作，另一方面，中文大學認爲提高 科水準，必 須加強發展硏究院。雖然有些亞洲大學生將來仍 然要到西方去求深造，亞洲大學却不應該以訓練 大學本科生的機構自居並覺得滿足 以「協會」及「硏討會」方式來促進地區性 密切合作，已經在敎育發展上掲開了新的一頁。 由四十九所會員大學組成的東南亞高等敎育機構 協會最近舉行了一次會議，討論該區的各種問 題，出席 議的有五 位敎師及行政人員。在 會議中，我們發覺每一所會員大學所屬的國家都 —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