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七九年夏

話文旣然 言的敎學方法去 就是語音、語法和詞彙。 言已有的音素爲基礎，再進一步 第二語言中的音素。語法照我看來是最關 的一方面，更須以學生對於第一語言已經掌握 的語法爲基礎，這就是說一定要對廣州話與普 通話的對比作詳盡的硏究然後將所獲得的成果 應用到敎學上。只有這樣才能充分利用已有的 語言習慣作爲學習第二語言的踏脚石。近年來 不少語言學專家反對敎語法，一部分因爲他們 不承認語言學有規範性的任務，一部分因爲他 們認爲學語言只須用直接方法便能成功。我現 在所說的話，在許多人聽起來，一定覺得很不 時髦，但我以爲在敎育上時髦的理論不一定正 確。在座各位大槪還記得不太久以前所謂「新 數學」曾經風靡一時，結果敎出來的學生連加 減乘除的四則演算都有問題。現在敎英文不用 敎語法的說法又時髦起來 這就是我上面 過， 硬把第二語言當作第一語言看待的辦法。將來 學生旣不會拼字又不能做出通順的句子來，這 是必然的後果。如果這種時髦的方法推廣到白 話文的敎學上，也同樣地要產生不良的效果。 我這裡所主張 是，敎學第二語言不但要着重 語法而且要着重對比語法 旣然要作對比研究， 則第一語言的語法的硏究也成爲先決條件。至 於詞彙，這可以說是最棘手的問題。一般來說， 一個方言裡面，最生動，最富表達性的詞彙也 就是這方言所特有的。第二語言學得不到家， 寫作起來必然詞彙貧乏，不足以作縝密細緻的 表達。五 過些甚麼傑出的 不是說廣東人才智不如人 上場便吃了大虧。我所說的話，請 提倡方言文學。我的目的只在指出詞彙在語 敎學上的重要性，要學好白話文，必須學到能 掌握豐富的詞彙。要達到這目的，我們必須注 意工具書的編寫，如果有一本可靠的「廣州話 普通話對照詞彙」，說廣州話的人遇上一句話 不知普通話如何說法的時候可以查檢，那就是 一個很大的幫助。 (三) 談到普通話問題，我是主張學普通話的。 如果語言包括講、聽、寫、讀四方面，普通話 是屬於講聽的範圍而白話文是屬於寫讀範圍 的。光就這一點來看，普通 已經是語言敎學 不可或少 一部分，但普通話的重要性還不限 於此。我這裡所說的「普通話」，主要是指普 通話的發音，(以下爲了簡便起見，可用 個 舊一點的名詞，稱之爲國音，)和基本的句式， 再加上一些與廣州話顯著不同的基本詞彙。那 麼這樣的普通話又有甚麼用處呢？我認爲有一 個極大的用處。 上面說過，語言的學習主要有賴於頻數的 接觸，有賴於浸淫於一個語言環境之中。這是 顯而易見的道理。古人對這道理已有淸楚 認 識。孟子曾以語言學習爲譬喩說過這樣的話：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