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八零年春‧夏

答：如果你在二十年前問 什麼困難，我會告訴你我知道得 後舉例說：他們不在複數名詞後加"S" 在 動 詞 後 加 " - i n g " ， 通 常 漏 掉 " a " " t h e " 等 冠詞，我還可以舉很多例子。但是現在我們相 信這些在學習英語作爲第二語言或外語上並 不是最重要的；規則之外，還有其他問題。 能夠準確地把信息傳達才是極端重要的。 我們都能夠淸楚指出中國人學習英語時 經常犯的錯誤；以前敎授英語作爲第二語 言，最普遍的就是敎授這些規則。但是學生 減少規則上所犯的錯誤，並不是直接 的 結果，而是因爲有更多說英語的機會，越說 越流利，錯誤也逐漸神秘失踪了。我們以前 專敎規則，只是强調語言本身，而不是敎學 生怎樣去說英語；其實學生聽多了和用多 了，表達的形式自然會逐漸改進。因此，敎 授英語作爲第二語言或外語的主要困難，是 要找出學生最需要用英文來做什麼，並且强 調最重要的是對方能否明白所傳 信息， 至於說得是否像以英語爲母語的人那樣準確 無誤，其實是次要的。由於這個論調，近年 來英語作爲第二語言的敎學興起了「達意 法 」 ( C o m m u n i c a t i v e a p p r o a c h ) ，重點從語 言的形式轉移到語言的功用。 中文大學現正嘗試採用略加修改的「達 意法」。我們要考慮的是：學生需要什麼？ 我們怎樣設計課程來滿足他們 需要？他們 需要講和寫些什麼？這 理會怎樣正確地說英語。語言學 法其實不是新的東西，這個方法很多人已經 用了一段很長的時期，這是對過份着重形式 規則的語言敎學的反動。 問：在「英語作爲第二語言敎學」上，達意法 是不是已經成爲新趨向？ 答：達意法是最近十年語言敎學上最有前途的 新發展，但我們要小心，絕不能夠把不同敎 學法當成涇渭分明。達意法其實就 要使語 言敎師注意到說話內容和題材的重要性。 在某個意義上，中文大學就是採取這樣的態 度：學生需要用英語來做什麼，我們就敎他 們什麼。我們是非常重視他們所需使用的題 材的。 問：您認爲本校學生的英文水平怎麼樣？ 答：對一個敎育工作者來說，這個不能算是一 個眞正的問題，雖然很多人都很想知道答案 有人會說：「某某的英語說得不太好。」我 們是大學的敎師，問的問題應該是：「我們 能不能夠幫助某某去改善他運用英語的技 巧？」本校學生的英文程度很參差，但我們不 會去把他們分成好、壞、或不好不壞的等級。 我們的任務是幫助學生進步，所謂學生，旣 包括以英語作爲第二語言的，也包括以英語 爲母語的學生在內。美國大學生雖然是以英 語爲母語，但我們仍然可 用英語的技巧；因此， 也可 的學生，使他們能夠更有效地運用英語。 們的任務是不論學生進大學時的英文程度怎 樣，也要逐步把它提高。水平應該是這樣定 的—首先要知道需要用英語來做什麼，然後 看看能不能夠達到這個需要？對我們 說， 我們不會以學生參加白金漢宮酒會的表現來 判斷他的英語水平，因爲這並不是他們眞正 的需要，我們關心的只是他們能否閱讀英文 敎科書，好好學習。不過，我們仍然不會給 他們的英語水平下定論，因爲我們實在很難 定出一個標準來。我們相信學生的水平是可 以不斷提高的，即使是最好的學生也還有改 進的餘地。 問：目前會不會有學生因爲英文程度不夠而影 響到他們的學業？ 答：這個我很難說。我相信可能有的，因爲我 看過他們的課本，所用的英文頗爲艱深，而 我又敎過一些一年級學生 大槪知道他們的 英文程度，他們可能要花很多很多時間來閱 讀課本才能明白課本的內容。那麼，我可以 幫助他們用較短的時間去閱讀那些課本嗎？ 如果能夠的話，我就是增加了他們的英語能 力，他們可以有更多 時間去研讀其他課 本。我們是敎師，當然認爲人人都可以百尺 竿頭、更進一步，我們的任務就是幫助他們 進步，成爲更優秀的學生。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