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八零年秋‧冬

問：丘敎授 問您對於先後獲得多 想 ？ 答：在中國數學家之中，我可以算是比較年輕 的，但其實，外國年輕數學家很多，原因是 他們在科學上的培養比我們早。一般來說， 數學家和物理學家眞正傑出的工作都是二、 三十歲時做的，最驕人的成就也是年輕時達 致的。大槪年輕人的想法比較創新，年紀大 了就容易受自己以前的想法所限制，走的路 沒有年輕時那麼多。通常 的成就都是靠走 新的路，用新的方法而獲 你說我成就卓越實在愧不敢當，我這次回 港拜見我的世伯鍾應梅敎授，他說爲學應當 以天地立心，實在發人深省，我自問未能做 到此點。我的數學，受師友影響極大 除我 的老師陳省身外，蕭廣堂和鄭紹遠都是當代 年輕數學家中最傑出的，與他們交談使我得 益很多。 問：數學家究竟有沒有天生的？如果要成爲數 學家，必須具備一些什麼條件？ 答：數學家不是天生的。一般來說，我不相信 有天才，我認爲個人生長的環境和敎育很重 要，如果生長在一個數學家環繞的環境裡， 做數學家就容易得多。勤奮是不可或缺的條 件，同時解决 性格有關。 問：以丘敎授的成就看來，一定具備了 件，請問您是怎樣開始硏究數學的？ 答：我自小就對數學發生興趣，家庭對我的影 響很大。我父親是一個眞眞正正的學者，一 向志向淸高，可惜受人排擠而死，我父母對 我的敎育，影響實在，不少，尤其是以後我的 立志爲學，也不過是繼承我父親的訓誨。我 兄長自己的數學雖然不行，但他經常買數學 參考書給我讀，培養了我讀課外書的興趣。 數學的觀念比較明確，不容易混淆，所以讀 參考書並不困難，而且得益很大。你知道香 港培正中學的數學一向都不差，我就是在那 裡 唸 書的，當時老師給我很多鼓勵，興趣越 來越濃厚。我覺得年紀小的時候，良師益友 的誘導是很重要的 問：進了大學之後又怎麼樣？ 答：當時崇基的數學系雖然有局限性，圖書館 又不完備，但是我仍然能夠接觸到比較新的 數學文獻。當時系內有一位剛從柏克萊加州 大學畢業的敎師，他的見識比我廣，我一面 跟他學習，一面不斷看數學雜誌，慢慢打好 基礎。 畢業後，我去了 造，眼界自然也隨着 學家很多，從他們的尖端硏究 麼才是好的數學，眞正數學 方向在那 普通的大學，如果沒有一流的硏究院，學生 就很難弄淸楚甚麼才是眞正 硏究。 問：您的意思是說大學一定要有好的硏究院才 能帶動本科學習？ 答：當然，眞正完美的大學一完要有好的硏究 院。目前中文大學投入硏究的經濟能力有 限，所幸影響不致太大，因爲香港佔盡地利， 歐美學人到中國、日本、印度硏究及講學， 很多時候都經過香港 中大可以邀請這些知 名數學家留在這裡幾個月，甚至幾天，給中 大的學生講演，把世界的硏究風氣和情形介 紹一下，那就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問：在其他學科來說，導師往往能夠影響到學 生的硏究興趣和硏究路向，請問數學方面的 情形又怎麼樣？ 答：導師影響學生，數學當然也不例外，不過 可能沒有其他學科那麼厲害。我們都希望學 生自由發展。 在硏究院的時候，大部份硏究生都需要導 師的指導才能決定論文的題目，他們很多想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