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八三年第三期

訪問藝術系 世界知名的中國陶瓷專家馮先銘敎授應大 學之邀,於本年二月至四月間出任藝術系榮譽 講座敎授。馮敎授是北京故宮博物院的硏究員 兼副主任,並分别擔任中國古陶瓷硏究會會 長、中國考古學會理事及中國古外銷陶瓷硏究 會會長。他經常在《故宮博物院院刊》、《文物》、 《考古》等雜誌發表論文,又曾主編《中國陶 瓷史》(北京文物出版社,一九八二年),並 撰寫其中唐宋部分;此外,又是由上海人民美 術出版社及日本美乃美社聯合出 的《中國陶 瓷專集》(全書三十四册,已出版七册)的編 輯委員會委員。 問:近三十年來,國內文物考古工作發展迅速, 新發現的材料越來越多,這些對硏究中國陶 瓷的歷史都有很大的幫助,可否請您介紹一 下近三十年來國內在這方面的硏究成果? 答:我在《故宮博物院院刊》發表過一篇文章: 《三十年來我國陶瓷考古的收穫》,槪括地談 到了幾點主要收穫: 初步看出中國瓷器的 萌芽與形成過程, 初步掌握歷代瓷窰分佈 槪況, 了解唐宋陶瓷裝飾與同時期工藝品 之間的關係, 塡補陶瓷發展歷史空白, 糾 正文獻錯誤, 解決大量傳世品的具體窰, 促進了專題的研究。三十年來我國發現的 新石器時代的遺址就有一千多處,歷代瓷窰 遺址也發現一千多處,這個數字十分可觀。 過去我們對新石器時代遺址了解的範圍主要 是黃河流域,現在擴展到長江流域 以至東 北、東南地區,發現的 和出土文物相當 多。在秦代的咸陽,以及陝西和其他地區,特 別是臨潼秦始皇陵陪葬坑,發現了大量的秦 代文物,單是兵馬俑就估計有六千件以上。 這些對硏究秦代的陶器燒造水平、服飾、髮 型等非常有用。大量的出土文物也爲寫斷 史提供了很好的條件 問:過去這些發現是偶然的還是有系統地發掘 的 ? 答:是在建設施工中發現的。也有根據文 獻發掘的,例如我們研究夏文化,根據文獻 記載,在夏代活動區——現河南省登封縣和 山西省夏縣,發現了很多夏 城墻,以及陶器。最近河南省也根 載,發掘宋代汗梁城都市遺址。另外陝西 西安和河南省洛陽是幾代的 城,河南省安 陽市的殷商遺址過去出土過很多甲骨文,這 些都是重點發掘地區,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 硏究所和省文物考古單位長期有考古工作隊 駐在那裏從事發掘。 問:請您談談現代的陶瓷硏究方法跟傳統的方 法有甚麼不同? 答:硏究主要是以文獻爲主。三十年代寫 的中國陶瓷史或其他文章都是圍繞着文獻進 行硏究和推敲的。這種硏究方法有一定的局 限性,因爲文獻記載不是百分之百準確的。 現在我們主要是把墓葬出土文物、窰址標本 和文獻三方面結合起來進行硏究,我認爲 是最好的方法。三十年來我們走遍全國大部 分地區的窰址,進行實地調查,採集標本, 或者是參加發掘,還有目的地到各省博物館 和文物工作隊參觀當地的出土文物。我們參 考的文獻包括古代的和現代的。有些三十年 前老一代寫的文章很有參考價値,但由於當 時的局限,也有錯誤的地方,需要作具體分 析。外國文獻我們 參 ,但是這方面的條 件,國內就不如香港。 問:外國硏究中國陶瓷的方法又怎樣? 答:外國也很重視中國的文獻,特別是近三十 年來發表的文章。此外,他們還參考一些在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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