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八七年第三期

院漸見規模，兼讀學士學 公私捐贈源源不絕，與中國及海外學 構的交流蔚然成風，第四所成員書院逸夫 書院籌辦工作全面展開，校園景觀煥然一 新。請問九年施政，最令您欣慰的是甚 麼？ 答：讓我先說一段校園軼事給你聽聽。一八六 九年到一九 〇 九年出任哈佛大學校長歷四十 年的艾略特 ( C h a r l e s W i l l i a m Eliot)有一天 出席哈佛的一次晚宴。晚宴上有人向艾略特 道賀說：「自從您當了校長以來，哈佛大學 眞成了知識的寶庫了。」艾略特聽了馬上回 答說：「你說的一點兒都不錯，可是我不敢 居功。哈佛之成爲知識的寶庫，那是因爲新 生帶進來的知識太多，而畢業生帶出去的知 識太少了。」大學 功能和工廠、銀行不 同；大學的表現不能用每年每季的「底線盈 利」那樣簡單的數量觀念來量度，而是要從 長期和整體的學術研究和人材培育的表現來 衡量。過去，香港輸入科技和專業知識就像 輸入水果和攝影機一樣，但求現成 划算； 今天，香港需要自己培養新一代的專業人 員，能發揮獨立思考的人才。在中文大學裏， 我們的同事的學術工作越做越有成績；我們 的學生的學術訓練越來越能應付社會的需 求；我們的畢業生帶出去的知識夠多，我們 的敎師累積起來的知識也不少，中大這個知 識的寶庫看來是不會出現赤字了。身爲校 長，我還能不感到欣慰嗎？ 問：嚴肅問題一一表過， 談談我們的校長工作之餘，怎麼排 時間。 答：物理學家奧本海默(J. R o b e r t O p p e n h e i m e r )二十三歲寫完博士論文交上去評 審，評審委員會裏的物理學家佛朗克(James Franck)主持論文口試之後說：「幸好我溜 得快，他開始倒過來向我提問題了。」上面 我已經回答了那麼多問題，這個問題我應 該有權開溜不答了，因爲我實在說不出自 己公餘有甚麼消遣。喬治五世一生喜歡集 郵，有一天，祕書對他說：「我剛看了泰唔 士報，有個儍瓜花一千四百英鎊買一張郵 票！」喬治五世聽了說：「我就是那個儍 瓜。」也許等我退休之後再去學做儍瓜不 遲。 問：最後，請您說幾句臨別的贈言，讓大家銘 記心中，共同爲中大的明天繼續努力。 答：李卓敏校長九年前卸任接受「校刊」訪問 的時候，曾經說了幾句臨別的贈言。他說， 對同事，他想强調研究的重要性；對學生， 他希望他們好好發展分析和判斷能力，並加 强對將來生活的適應能力。我十分同意李校 長的話；請容許我藉此提醒大家重視學術硏 究，培養獨立思考的能力。這才是中文大學 的優秀傳統，應該努力繼承、發揚。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