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二零零三年秋‧冬

在 四 十 周 年 的 校 慶 典 禮 上 ， 中 文 大 學 的 師 生 與 校 友 可 以 同 聲 歡 呼 ： 「 鳳 凰 鳴 矣 ， 于 彼 高 崗 ！ 」 余 光 中 敎 授 獻 辭 香 港中文大學四十年的歷史，誠如金耀基校 長所言，是中國人創辦的一間大學，由誕 生而成長而茁壯而騰飛的偉大故事。誕生、成 長、茁壯、騰飛，正好代表四個階段的演進。 中文大學立校的精神，正如紫色的校徽所 標榜的，是「博文約禮」的四字格言。這句話來自 《論語》的〈擁也〉與〈子罕〉：「博我以文」乃是心靈 的開拓，「約我以禮」乃是人格的培養。一句話就 把英、美不同的學制融貫在儒家君子的理想敎育 之中。中文大學的七個學院，加上研究院、研究 所、研究中心，功用該在「博文」；而崇基、新 亞、聯合、逸夫四所書院，用力該在「約禮」。 不過，再好的大學千慮也可能有一失。例 如大詩人雪萊就被牛津大學開除。歷來取笑大學 敎育的名言不少，例如英國作家蓋爾哈地 (William Gerhardie)就説：「在大學裡呆瓜之多， 跟其他地方沒有兩樣。可是大學裡的痴呆另有一 種標記，那便是大學方式的訓練。也就是有訓練 的痴呆。」又例如美國的律師殷格索(Robert Ingersoll)也説：「在大學這種地方，卵石磨得發 亮，而鑽石磨得無光。」(Colleges are places where pebbles are polished and diamonds are dimmed.) 我的印象是，中文大學訓練出來的呆瓜比 較少，今天參加畢業典禮的同學裡面，恐怕很 難找到。四十周年校慶海報上的標語：「騰飛四 十，精進日新」，取得意氣風發，令人振奮。中 文大學四十年精進的成就，令世界刮目。四十 歲該是不惑之年。英文的forty令人聯想到 fortitude，四十歲的中文大學正是英勇的壯年。 這位英勇壯年的名字，令人過目不忘。早 在一九九七以前的三十多年，他就以「中文」為 名。這名字不僅指中國語文，還兼有中國文化 的廣義，何況中國文化正以中文為載體，中國 文化的大圓正以中文為半徑。中文大學的命 名，昭示中國敎育家、中國學者的抱負，在於 採中西之長，通古今之變，始能立足香港，放 眼中國，呼應世界。 這樣深刻的命名，不同於本港的其他大 學。四十年來，從本島推向新界，將沙田耘成 綠洲；九廣鐵路延伸為文化意義上可久可廣的 康莊大道；馬料水提高為象徵意義的梧桐山， 紫氣東來，飛來了一隻典雅美麗的鳳凰。於是 聖人不用歎「鳳鳥不至，河不出圖」，楚狂不再 歌「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在四十周年的校慶 典禮上，中文大學的師生與校友可以同聲歡 呼：「鳳凰鳴矣，于彼高崗！」 「博我以文」乃是心靈的開拓，「約我以禮」乃 是人格的培養。一句話就把英、美不同的學 制融貫在儒家君子的理想教育之中。中文大 學的七個學院，加上研究院、研究所、研究 中心，功用該在「博文」；而崇基、新亞、聯 合、逸夫四所書院，用力該在「約禮」。 第六十屆大會 5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