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通訊第18期

一九九一年五月 中大通訊 吐露之聲 李遠哲與音樂繪畫 數學、物理、化學、 生物、自然地理五科的抽 象性遞降，數學家多愛最 抽象的藝術音樂，其他四 科專家常喜較不抽象的視 覺藝術，尤其是繪畫。楊 振寧的父親楊武之是復旦 大學數學教授，父業比子 業更抽象。丁肇中之父乃 台大工料教授，子業比父 業抽象。李遠哲的父親李 澤藩是已故師範大學藝術 系教授，是台灣著名水彩 畫家，替教少年李遠哲繪水彩畫。後來子業遠比父業 抽象。蔣介石欲製原子彈，李遠哲等台大理化畢業生 遂進清華大學攻讀碩士課程。一九九零年六月，中文 大學新亞書院晚餐聚談，我問主客李遠哲教授：「您 謙稱童言無忌。不錯，他們褒讚您為化學界的音樂神 童莫札特。究竟化學和音樂何處共通？」李氏宣稱不 懂音樂，惟受庭訓能繪水彩畫，在實驗室工作時往往 緬懷慈父作畫，繪晝與實驗同在雙手創造。 音樂與化學則同在抽象韻律。俄國化學家門德雷 耶夫揭示的元素週期表，可類比五線譜。法國哲學家 盧梭，首先簡化「豆豉上樓梯」式音符，創造比較抽 象的阿拉伯數字樂譜。香港培正中學優秀的化學老師 張啓滇先生，曾任教於崇基學院及浸會書院，他於一 九五五年教我們將元素活潑次序表編成諧音兒歌，我 今天依舊記得：鉀鈉鈣鎂鋁錳砷鉻鐵鎘鎳錫鉛氫銻鉍 銅汞銀鉑金——夾衲蓋美女，猛伸落鐵格（探訪監獄 囚犯），揑實鉛輕梯（逃走），必同熊人拍拖（粤俗 稱熊為熊人）。唯一敗筆在「金」「拖」兩字發音大 異。我在港大畢業後，專注文學院最抽象的哲學，抽 象程度略低於父兄的專業：物理。愈抽象愈難，然而 這不意味諾貝爾理化獎的價值高於文學獎。和平獎偶 因亂點鴛鴦譜，有時淪為諷刺。文學獎得主丘吉爾， 也配領和平獎。他對人類的貢獻，不弱於任何科學家 和經濟學家。中國古人比埃及古人更喜歡作詩文，而 懶於抽象思維。中國技術發達，視覺藝術與造型藝術 (包括建築）絶頂一流，遺憾的是理論科學和聽覺藝 術比西方差一大截。抽象學說須要例證，但是愈聰明 愈不求具體例證，愈平庸愈賴老師舉例。視覺或造型 藝術品最具體，每件就是一項實例。 哲學系王煜 At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Hong Kong On curiously abrupt slopes foliage sharp with cicadas hides the famous bird, its dragon wings become ferns pike blade claws twigs. Feng with eagle beak and tongue build the nest of flames in minds old and young beacon above the sea at To Lo and signal nine angels of wisdom. Andrew Parkin 英文系 你有興趣把此詩翻譯成中文，投寄本欄嗎？ 本欄歡迎各種與大學有關之投稿，形式 不拘；詩歌、散文、短評、議論俱可；旨在 提供發表及交流意見之園地。文章以千字爲 限，一經採用，將致薄酬以謝雅意。不合用 者，原稿退回，資料保密。作品可用筆名發 表，惟來稿請附真實姓名及聯絡電話。 本欄所刊登文章，純屬作者個人意見， 並不代表《中大通訊》立場。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