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lletin Vol. 6 No. 3 Nov–Dec 1969

也許你們會問一個我自己也常常懷疑 題︰目前如何姑且不管，我們能不能說 學」在將來是一個可能的自成爲一個體系的獨立� 機構？科學是沒有地區性或民族性的，在我們的� 課程中，我們不會將物理科分爲英國的、中國� 的、德國的、美國的或菲律賓的物理，我們只可� 以將物理學分爲光學、核子物理學、電子學等� 等。當然，有時爲了急需在硏究工作 者本科課� 程上，我們不得不着重植物學、化學及醫學等科� 目的地區性。只有站在這個立塲，我們才可以說� 亞洲的科學，而不致於毫無意義可言，正如 � 常常提起 季候性的雨季一樣。因爲如果我們� 只把眼光局限於 一區，那麼亞洲的獨立與互� 相依靠勢將無法實現。� 現代技術的進展已經使我們深受傳播事業的� 影响，不可能再處於閉關自守的地位。我們的左� 隣右舍非但是東南亞地區，而且是整個世界 在� 這個時代，特別在亞洲 大學已成爲社會的中� 樞，利用傳統來製造將來，並利用所有現代的知� 識——不管它的來源是東或是西，爲將來的新生� 活而努力。大學可以說是發酵的中心，在那裏過� 去與現在，東方與西方都自由自在地打成一片。� 無論在那一個地區或那一個傳統中存在，大� 學都是獨立與獨特的機構。我們現在要解釋的，� 就是這種獨立的性質。大學常常要求享有獨特的� 自由——學術自由。學術自由可以從兩方面來� 講：內心的和外界的自由，也就是說有追求智慧� 及傳達智慧的自由， 有不受外界機構束縛的自� 由。這些機構包括政府、工業、大學所屬的城市� 以及其環境。我們現在聽到許多人 不管大學內� 部也好，或外界人仕也好，都口口聲聲說及「切� 身利害」的問題。沒有人願意或敢持相反的論� 調，雖然他們有時連自己也不明白其意義何在。� 其實所謂「切身利害」是相對的，最切身的關� 係只可以在電視、電台或報紙所 得。但這種切身關係往往只能維持兩小 維持到號外出版；而一小時後，這些報紙早 人忘却。在大學中，眞正的切身關 只存在於敎� 師和學生之間。在活生生的學習過程中，他們彼� 此互相瞭解，大家發展新的敏感和反應，因而使� 視野擴大和找到新的方向。� 自立門戶、改變、自由、切身關係、獨立這� 些槪念往往是互相矛盾的，因爲代表不同的社會� 壓力，可是大學在這些衝盪的觀念的急流中一定� 要堅強地站穩 並沿着堅定的路綫前進。這艱巨� 的責任就落在校長、副校長、 科及學系主任身� 上，因此他們必需創造新的領導方式、新的觀� 念、新的組織和方法以解决目前的問題。我們唯� 一可以走的路綫是：爲優良的人性而努力。一� 所大學的成功與否，一定要看學生能否成長、成� 熟，能否把知識和生命的意義加以配合。所以大� 學行政可能有不少新趨勢，可是最主要的却是對� 學生的潜力要有更透徹的瞭解，瞭解之外並進一� 步使學生在新 環境中發揮最大 作用。� 另一方面，學生也有可能對傳統性的大學的� 敎學方法及行政，不像以前那樣充滿信心。有些� 學生，雖然只在攻讀學士學位期間，却富於責任� 感，非常關心大學的學術政策及國家的政治。有� 一件事我想諸位一定樂於知道︰香港中文大學的� 學生及敎授，在提交與大 敎育資助委員會的報� 告中，所提出的問題非但相同，所提出的解决辦� 法也幾乎一致。很多學生，正當青年、充满了理� 想，可能會担當超過他們地位的任務 一心以國� 家的良知爲己任。負起責任、盡力去做，這才是� 敎育眞正的目標。 達到這些目標，亞洲的大 � 責無旁貸。進步不應局限於大學的圈子，進步也� 不是大學對改革社會及提高工業效率所繪製的藍� 圖，進步 整個社會的全面發展。� 亞洲的大學比現代的西方大學 衆。這是一種危機，也是一項挑戰。 公立或私立的，大衆越來越覺得有權利來過問大� 學各方面的事。如果大學當局能誠懇地處理大衆� 的要求，我相信不但不會妨碍進步，更能對大學� 的發展產生刺激性的作用。往長遠一點說，大學� 根本爲大衆而存在。但另一方面，大學並不是政� 府機構的一個部門，也不是爲工業製造大量技術� 人員的機構。大學自有其獨特的自由和使命。� 二十世紀的後期，爲配合目前的需要，亞洲� 的大學的任務越來越重要。東南亞地區經濟及文� 化最發達 區域多以農業爲主，與受都市影响力� 極大的大學成爲一個鮮明的對比。亞洲城市 前� 窻開向西方，爲了出口與貿易。亞洲城市的後門� 則通向農業區域，經濟與文化的策源地。� 亞洲大學的責任就是積極維持前窻開向西� 方，後門通向廣大的農業區域，成爲一個折衝的� 中樞。在這個中樞，學生需要一條通向前 的甬� 道。事實上，現在的大學已做到了這 點。但大� 學生應該通過後門，囘到自己的社會裏用大學給� 他們的理想，服務同胞。唯有這樣做，大學才能� 完成其眞正的使命。到那時’東南亞不再需要西� 方的蔭庇，東方與西方就會成爲平等的夥伴。如� 果吉卜林今天還活着，他可能重寫他的詩句，也� 許他會這樣寫︰� 「 啊，東是東來，西是西，� 二者滙合，創造新天地。」� 學術演講會� 硏討會曾舉行三次學術演講，分別由三位著� 名之敎育家演講：� (一)主題演講(十二月九日)� —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