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八一年春‧夏

美國和西 柯克樂博士 ( D r . C l a r k K e r r ) 一個高等敎育改革者 (柯克樂博士爲中文大學海外校董，任卡尼基高等 敎育政策硏究會主席多年，此文爲柯博士一九八零 年十二月十五日在本校講演的講辭。) 十二世紀波隆亞大學成立以來，西歐和美 國高等敎育史上改革最多的時期，可能是由一 九六零年至現在的一段時間，特别是一九六零 年代，而在某種程度上， 九七零年代亦然。 十九世紀，高等敎育已有頗多的改革，目的是 要使大學制度現代化。拿破崙在法國的大學制 度上廢舊立新，是這類改革之始。跟著，先後 有十九世紀初期荷姆堡持(Humboldt)式大學 — 即 着 重 硏 究 的 現 代 大 學 — 在 柏 林 興 起 ， 倫敦大學和其他新興的大學亦在英國成立；同 時，美國也有撥地創辦大學之議。可是，在西 歐和美國，從來沒有像一九六零和一九七零年 代那樣，同時在這樣多的國家進行這樣多的改 革。至於其他地方，情形也有點相似。 我認爲各國在這段時期，改革敎育，不遺 餘力，主要是因爲當時是蓬勃發展的時期。當 時改革的嘗試，多不勝數，有些事人們是可以 别出心裁，不受成規所限的。舉例來說：英國 成立了九家新的大學，所以就有機會試驗九種 不同的辦學方法；在美國湧現 大學和專上學 院，數以百計；在德國和其他各地 情形亦復 相同。此外，這段時期也是變革的時期：在美 國正在進行所謂「反文化革命」或「文化革 命」；世界各地，都流行不斷嘗試的風氣，靑 年都具有吐故納新的精神。這種現象，當時的 確是世界性的。 此外，在這個時期，好些國家的政府都比 較開明，英國的工黨政府如是，歐陸和北歐國 家的社會民主黨政府如是，美國甘迺廸和約翰 遜的民主黨政府也如是。總而言之 由於各國 的蓬勃發展、年輕人和開明政府態度的轉變、 「我們要與别不同」這種精神的流行，高等敎 育的改革於是風起雲湧。 然而，改革並不限於西歐和美國。一九六 六至一九七六年這個時期，中國大陸也推行過 許多改革，諸如高等院校取錄新生採用新的辦 法、縮短中學和大學的學制、千方百計把形式 敎育和實際工作經驗結合。印度的情形也是如 此。該國的大學，自一八五零年代仿倫敦大學 成立後，大致上一直沒有改變。到該國一九 零年代的全國報吿出版，政府才公佈了大規模 的改革計劃。在一九六四至一九六六年的全國 調查硏究中，學術敎育界設法把傳統硏究院課 程的水平提高，並且成立各種專科學院，特别 是科技方面的。這類敎育改革，其他國家也有 推行。 現在我希望談談在這個時期內進行的改 革。首先，我會討論我們在加州大學所做的試 驗，然後提出卡尼基高等敎育委員會的一些 建議。(一九六八至一九八零年的十二年間， 本人一直是該委員會的主席。)最後，我會談 到美國和歐洲推行過的其他種種改革。同時， 我會探究一下：這些改革什麼地方失敗了？爲 甚麼會失敗？什麼地方成功了？爲什 會成功 ？改革的前景會怎樣？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有 沒有改革可以推行成功？ 學術性改革 首先我想解釋一下我的用語。在這個講演 中，我要講的是「 的改革」。所謂「學 術性的改革」，是指有人基於學術理由設法改 革學術生活。這種改革跟哈佛大學里斯曼敎授 ( P r o f e s s o r Riesman)在最近出版的書中所謂 的「詢學生要求的改革」迥異。「詢學生要求的 改革」，或者又可以稱爲「市塲改革」，即不 管基於什麼原因 凡與學術理想無關，只爲了 滿足學生需求而推行的改革。比如，近年來美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