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八七年第二期

只有氫的質量？會不會有更 更重的粒子，我們做了一項實驗， 複雜的實驗，因爲這些粒子很難找到。 我們終於找到了J粒子，它基本上像光波， 只不過其質量更重而已。 問：在六十年代期間，當時盛極一時的物理學 硏究是强相互作用、雷格極等。爲甚麼您沒 有從事那方面的工作，而選擇了上述的硏究 項目？ 答：我常常覺得實驗物理學家基本上只有兩 類，第一類是跟着潮流走的：他們依照理論 物理學家的吩咐來工作，但卻往往落後於 人。第二類則自選題材來做。假如你自選題 材，很明顯大多數人都不會支持你。你必須 深信自己所做的工作是重要的。 問：您的研究組是不是獲得許多政府的資助？ 答：硏究J粒子的小組 由美國政府資助的。 但目前我在日內瓦歐洲核子硏究中心做的硏 究，則由十三國的政府資助。 問：您目前的硏究所獲的資助有多少？ 答：我們的硏究組有四百位博士物理學家，以 及約一千名技術員。設置儀器約需一億多美 元，四、五年的薪金則約另需一億美元。但 這只是很粗略的估計，因爲我的研究組有許 多來自中國及蘇聯的科學家 而社會主義國 家公民的薪金跟其他國家 很不相同。 問：爲甚麼有那麼多政府資助您的硏究？ 答：在歐洲核子硏究中心的加速器，只有四個 地方可供人做高能物理學的實驗。我所設計 的實驗，基本上異於在其他三個地方進行的 實驗；我們的目標是要找尋 們企圖解答的問題是：爲甚麼不同的 不同的質量？質量從那裏來的？這個硏 目很有趣，也是政府資助 主要原因。 問：您說要硏究質量從那裏來，是不是要去找 尋赫斯(Higgs)粒子？ 答：赫斯粒子是其中之一種，另一種是超對稱 (SUSY)粒子，還有一種是彩色粒子。 問：您剛才提出了政府資助實驗的原因，但我 想要一位衆議員去了解爲甚麼這項實驗比其 他的更有科學意義是很難的吧？ 答：事實上，主要的資助來自瑞士、蘇聯和美 國三個政府，而這三個國家負責決定資助物 理學硏究的人，肯定了解其重要性。雖然資 助的款項高達一億美元，還是屬於小數目， 只須政府管理階層批准就可以，不必勞動衆 議員去操心。 問：環繞着同一的話題，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硏究其他專業的物理學家如生物物理學家 等，似乎有一種越來越强烈的感覺，他們認 爲一億美元可以用來做許多生物物理學或流 體力學之類的硏究，所以我們應重新檢討資 助硏究的優先次序，請問您對這種看法有甚 麼意見？ 答：我認爲高能物理學永遠都是在物理學的尖 端，因爲它是眞正推動物理學的力量：大家 都知道二十年代及三十年代的高能物理學是 原子物理學，核子物理學則是四十及五十年 代的高能物理學。倘若沒有高能物理學，我 們遲早會跑到盡頭。當然，你所提及的學科 都很重要，亦應該獲得資助 在硏究上的經費 跟美國國防及武器 經費比較，簡直是少得可以。 問：對於經濟比較差的國家又怎樣？您剛才也 提到中國。 答：從中國來跟我們一起硏究的物理學 ，都 相當優秀，他們前來主要是可以學習新科 技，而我們所用的科技是買不到的。即使是 貧窮的國家，硏究經費跟國家其他支出比 較，比例還是很小的。 問：您認爲您的研究成果，將來可不可以應 用？ 答：高能物理學的研究，一般在二十至三十年 後才有可能應 。高能物理學在上一世紀末 的主要發展，就是現了X射綫，到了本世 紀三十年代，X射綫已經開始應用 時至今 日，應用就更爲廣泛。三十年代的新發現是 核聚變、核分裂及中子，到了五十年代，它 們又成爲能源。因此，我們目前所做的硏究， 可能在下一個世紀得以應用，這是很難預測 的。 問：我問這個問題，是因爲在香港這種社會， 一般人資助硏究都要求硏究對社會能有立桿 見影的效果。 答：除了科學的附帶發展之外，例如超導體、 快速計算機、數據操作及處理等發展，根本 不會有立桿見影的效果。不過，這些都是附 帶發展，是隨着高能物理學發展而產生的。 一項高能物理學的主要發現，其用途通常都 能改變人類的生活。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