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sletter No. 189

堅持文化使命 振興人文學科 ——新任文學院院長羅炳良教授談抱負 文學院的學科組合有別於其他學院,多元而沒有「齊性」( ho mogeneity)。該院現在有文、史、哲方面 的傳統主流學系;有接近文、史、哲範疇的宗教系、文化系和翻譯系;有文藝方面的音樂系、藝術系、中英 文系中的文學科目;此外還有現代語言、日本研究、英語教學單位及崇基神學組等。學院成員包羅從事各種 文化工作的學者。要主持這樣的一個大局,會否特別困難呢?新任文學院院長羅炳良教授說:「只要我們能 在存異的基礎上求同,便可以組成一個堅實、團結的整體。文學院的不同學系可以各具特色,而聯結起來, 便構成一幅奪目耀眼的圖畫,散發出多元異彩。」 首重守業 剛於八月一日出任院長的羅炳良教 授,任教音樂系凡廿五年。他認為該院人 才薈萃,是很具特色的文學院;院務處職 員的工作效率亦很高,令他信心倍增。 獲選為文學院院長後,羅炳良教授表 示會先多方面了解各系的特點及運作,比 對世界各地著名大學文學院學系的學術實 力,進而研究如何提昇中大文學院的國際 地位。 羅教授認為創業難,守業更難。守業 者,就是要堅持履行文學院的文化使命。 目前人文學科在亞洲地區普遍不受重視, 「要科技不要人文 / 人性」( t a k e i n technology, kick out h uma n i t y )者大有人 在,是以文學院準備朝三方面推動人文學 科的發展,改變社會上的這種觀念。 第一方面是要營造一種學術空間,鼓 勵學者團契( c omp a n y of scholars ) 的 觀 念,防止「市場趨向」窒礙學術理想,以 便文學院同人能自由發揮其創造力。在合 作研究方面,學院希望鞏固和發展人文學 科研究所的工作,使之能在國際上發揮凝 聚力量。該研究所目下設有比較城市文 化、跨文化、數碼文化等研究中心,統籌 多項跨科研究計劃。其實文學院同人在各 個範疇從事了大量的香港文化研究,就如 藝術系同事出版了香港的藝術年鑑,中文 系同事整理了香港文學作品等,這些都是 很了不起的工作。而人文學科研究所正致 力加強香港文化方面的研究,並可能發展 儒學、現象學等研究課題。面對近年「不 出版則出局」 (publish or perish )的危機, 不少人為了多發表文章,著重熱門課題多 於認識真理 ( V e r i t a s ) 。 今 天 研 究 的 口 號 , 應 該 是 「 出 版 些 影 響 深 遠 的 東 西 」 (publish the imperishable ) 。 第二方面是要加強學院與中學的關 係,不但為大學爭取優異學生,更應讓中 學生了解甚麼是人文學科。文學院打算出 版各種刊物,深入淺出地介紹各個學科, 好讓中學校長和負責就業輔導的教師在引 導學生選科時,不單看學生成績,也考慮 學生的性向。有些優秀學生希望將來當教 師、牧師的,應獲支持和鼓勵,他們的貢 獻不會少於工程師和律師。 第三方面是要加強公關宣傳工作。羅 教授指出,學院內各科系都有很高的理 想,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但社會人士、大 學教育資助委員會,以至校方卻未必清楚 了解。其實中大的人文學科在本港處於領 先地位,正如政府研究資助局最近公布二 零零一至二零零二年度的資助結果顯示, 本校的人文學科成功競取的研究撥款,遠 遠拋離了其他大學。文學院將成立專責公 關宣傳的委員會,把這些訊息向同行、捐 款者、社會各界,以及校內人士傳遞開 去。羅教授認為廿一世紀的辦學,除了講 求實際成績,亦應該注意資訊的傳遞以及 形象的建立。 學術研究立足於文化使命 學術研究是衡量學院水準的重要因 素,但羅教授覺得,現在的學術出版評 估未能全面反映文學院的研究成果。這 是由於有些學科範疇太狹窄,沒有相關 的專門學報,以致頂尖的研究未必可在 頂尖的學報發表。另外,文科、理科的 研究方法以至學術成果的表現方式也有 不同:理科沿用學報的影響力( i m p a c t factor) 及引用數據( citation i n d e x ) ,而 這兩個指標在人文學科的學報就不大適 用。所謂文化使命( c u l t u r a l mandate ) , 除包括了在全球最頂尖的學報發表文章 外,亦應該包括一些以中文發表的精闢 學 術 見 解 。 這 些 見 解 如 能 讓 全 中 國 得 益,貢獻同樣重大。而文化的影響力、 創作力和想象力,亦可以見於詩集和畫 冊等不同類型的出版。 既然文科顯示學術成果的形式有異於 理科,那麼爭取資助是否會困難些?羅教 授承認,以往人們常常誤會文科學者到圖 書館看看書就可以發表論文,不需要任何 貴重設備,故爭取資助有相當難度。不過 現在情況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自有研究 資助局的競爭性撥款以來,中大人文學科 項目申請的成功率往往很高。同時,也有 同事不需用多少經費,也能取得很大的研 究成就。是以獲取資助的多少,並不一定 是能力強弱或水準高低的指標。「假如香 港所有大學為了追求更多撥款而忽略文 科,只會逐漸變成科技和高級職業訓練學 校,那就正是香港文化衰落之時了。因 此,在大學重新強調文化使命,實在是十 分重要。」 關心學習效能 對學院的教學又怎樣看呢?羅教授指 出,香港有其獨特的文化背景,而文學院 各系都有很遠大的目標,課程理念及課程 設計都與歐美及中國有所不同。文學院幾 乎各學科學生都要涉獵很廣的範圍,課業 負擔亦相當沉重,如修歷史、哲學、宗 教、音樂、藝術等學科者都必修中西兩種 文化,讀文學、文化學科都要認古識今, 音樂、藝術系學生除了要兼顧中西以外, 也要平衡發展技巧與學術。這種雙文化, 古與今、學與術並重的理想與思維,在全 世界也是少有的。 就教與學分別而論,羅教授認為,毫 無疑問文學院「教」的水準很高,教師學 養 俱 佳 , 對 教 學 充 滿 熱 誠 而 盡 責 。 但 「學」的方面,效果是否與教師的努力成 正比呢?這是他最牽掛的。因為香港近年 出現了「大學中學化」的反常現象,不少 學生進入大學後仍然喜歡被動式的學習, 不善獨立思考。有些教師採用「問題為 本」的教學方式,鼓勵學生自己尋求答 案,學會「如何學習」,卻未必為學生欣 賞,反遭指摘沒有做好傳授知識的工作。 要扭轉「大學中學化」的趨向,校方必須 對教師推行的教學改革予以肯定,並給予 資源上的支持。文學院的教學很多元化, 涵蓋面很廣,包括簡單如畫一筆、批一 刀,或奏一個樂音的肌動技能( m o t o r s k i l l ) 訓練,到很抽象、很哲理性的思 考。羅教授希望院內教師多關注不同種類 的學習型態,以及如何評核教學及學習效 能,因為目前的課程評核方法,在文學院 看來是不全面和不足夠的。羅教授十分贊 同前哈佛大學校長 Nathan Pusey 所表達的 對教學的終極期望:「運用創意,把學習 材料有效地傳授,使這些材料深入學習者 的骨髓,以致在他裡面燃起永不止息的求 知慾;唯有這樣,教育才可以發揮其全面 的功用。」 社會上重理輕文的觀念會否影響文學 院的收生素質?羅教授表示,如果說學生 能力較弱,罪魁禍首就是中四實行文理分 流的制度。現在讀翻譯的要學習計算機翻 譯;藝術系常用電腦繪圖設計;音樂系教 授音響學、電子音樂時,更會涉及物理 學,需要學生有廣闊的知識。要是中學的 課程設計不平衡,大學學習便會非常困 難,也追不上時代的需求。儘管外國有研 究多次指出文科生的素質其實不亞於理科 生,畢業後平均收入也高於理科畢業生, 但目前香港社會上還有很多人認為唸理科 發展會較文科全面,要改變這種心態殊不 容易,還須長期不懈的努力。 擔任促進者的角色 出長文學院,羅教授希望扮演一個甚 麼角色呢?「我覺得我不是強勢領導人, 我的角色是促進者,透過交流去採納意 見,再將這些意見分析和融合,希望達成 各項目標。在大學裡面,學者之間的互相 尊重,特別是對別人專業的尊重,十分重 要,故此我認為誠實與信任( integrity and t r u s t ) 可能是大專教育最佳的管理模式。 我會特別關心較小的學系,讓它們有足夠 的發展空間。我絕對不會指定別人應該走 甚麼路,否則便會違背文藝復興的人文精 神。如果我能在任內營造出『各家各法』 和互相尊重的氣氛,讓大家在這種氛圍下 自由思想,自由創作,三年後任滿時,我 會十分滿足。」 問羅教授藝術家是否不喜歡做行政工 作的呢?他說:「成功的藝術品,本體上 都需要有嚴密的組織。創作過程中,例 如,指揮一個樂隊,執導一個舞台劇,就 是管理『人』的工作,要他們發揮團隊作 用。我希望能很有創意地履行我的行政職 務。我明白這些職務會佔用我很多時間, 不過行政和教學以外,我仍會盡量找尋空 檔做自己喜愛的事,我正開始為香港管弦 樂團譜寫一首雙協奏曲。校內新設的第二 書店還找我去介紹我心儀的作家魯益師 ( C . S . L e w i s ) 呢。」 李琪 香港教育研究所新書 Hong Kong I ns t i t u t e of Educationa l Research Ne w Pub l i ca t i ons 教育政策研討系列之四十四 《算是甚麼樣的專上教育機會?——〈增加專上教育機會〉政策的批判》 曾榮光著 國際統一書號 962- 8077-55-4 ,平裝本,三 十四頁,十五港元。 Canadian and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Volume 30, Number 1 (June 2001) Journal of Basic Education Volume 9, Number 2/ Volume 10, Number 1 (2000) 第一八九期 二零零一年十月四日 2 中大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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