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sletter No. 202

服務中大廿五年 本期續刊二零零一年 度長期服務獎得獎者的得 獎感受和照片。 絲絲入扣 生物系黃榮春 人生有幾個廿五年?能在中大工作超過四分之一個 世紀,真是大榮幸。畢竟,我把最美好的青春活在中 大,事業和家庭與中大絲絲入扣。教學研究的熱誠與憧 憬,引領及鼓舞我在中大留下黃金歲月的痕跡。雖然沒 有汹湧澎湃也怡然自得,更有柳暗花明又—村,明天 會更好的期許。 我(後排站立者)攝於一九八二年生物系的聖誕聯歡會上 經濟學系賀賢平 這是我(左二)八十年代末與學系同事陸炎輝(左一,現任 港大經濟金融學院院長)和崔啟源(右二),跟兩名畢業生 的合照。 期待 藝術系李潤桓 附圖是我(後排左三)返校服務第六年(一九八二),參與慶祝藝術系廿 五周年暨藝術系系友會成立時的一張富有紀念意義的照片。 回 溯 藝 術 系 的 籌 設 , 是 在 新 亞 書 院 建 立 後 的 第 八 年 ( 一 九 五 七),亦即新亞比 較 穩 健 的 農 圃 道 時 代 。 起 先 是 二 年 制 的 藝 術 專 修 科 , 兩 年 後 正 式 成 立 四 年 制 的 藝 術 系 。 當 時 分 為 國 畫 組 和 西 畫 組 共兩個專業。 一九六三年香港中文大學正式成立,藝術系即成為認可的學系,是香港高 等教育中第一個大學的藝術學系。隨著大學的發展,一九七二年增設美術史 組,一九八一年增設美術史哲學碩士課程。一九九二年增設美術史哲學博士課 程,其後又開辦藝術碩士課程,學制更趨完備。 轉眼服務大學已二十五年,新亞書院亦已慶祝五十周年。今年藝術系已進 入四十五周年,明年大學亦踏入四十周年。很高興目睹大學聲譽日隆,日益發 展,由最初的文、商、理、社學院之外,醫、工、教學院相繼設立成長。身為 藝術系的一分子,企盼將來香港特別行政區高等教育中的第一個大學藝術學 院,能夠在中大建立,讓大學作出更大的貢獻。 身在中大廿五載 心懸寰宇千百夢 音樂系羅炳良 一九七零年在中文大學畢業後,前往美國留 學前夕,友人送我一副對聯:「異國風光常在 目;故園興廢總關心。」就是因為關心故園,一 九七六年我回到中大任教,一晃就是二十六年。 一九七六年正是關社認祖的年代,中大同學站在 學運的前線,而中大亦欣欣向榮,對於一個剛學 成、充滿美麗憧憬的青年來說,中大是事業開展 的好地方。廿多年來,除了幾次安息年假跑到哈 佛、史丹福及柏克萊加大遊學外,我從未曾想過 要離開母校。 中大實在有不少使人嚮往留戀的地方,也給 我絕對不配承受的恩澤。二十六年,在學術工齡 來說已經是大半生了,而我的工作滿足感仍是非常高,但人文學科的訓練亦使我注 意到每事每物真正價值的轉變。 中大是不是山明水秀,可以說是見仁見智。中大確實有不少奇花異草,在我服 務的音樂系附近,便有全港最大的一棵洋紫荊樹,兩棵全港鮮有的梧桐樹;在科學 館旁種植園中有一棵瘦弱的銀杏,加上近年在校園各處培植的藥用植物,龐然的三 合土森林可以視而不見!中大也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地方,週末在崇基未圓湖旁聽過 不少父母對小朋友說:「努力呀,他日要考進中大來呀。」每年杜鵑花季節,見到 將畢業的學生在校園各處「謀殺菲林」,他們心中的自豪,不為外人了解。在各種 獎學金頒獎禮上,不少父母流露出以子女為榮的淚光。也有不少學生在中大作愛情 長、短跑,絲絲微笑掛在嘴角,羨煞旁人。這些都是二十六年來沒有多大變化的情 景。 自從「蘋果電腦」引領電子計算機闖進私人空間,世界便有了革命性的改變。 其中後現代主義無聲無色地由哲理層面跑進學術層面,大學不可能沒有本質的大變 化。當「至誠以致曲」,愛護中大的人當然感覺到中大一直在變化。以下我隨意說 出中大一個轉變的事實及另一個可能發生的情况,並加上我個人的感受。 首先,中大變得巨大。機構行為( o r gan i za t i on behaviour )學家很容易指出,龐 複的機構出現「非人性化」是必然的,除非機構上下一心對付任何否定「人性尊貴」 的行為與意念。我非常慶幸可以與中大一同長成,在成功的機構服務,心情總是好 的。我更是常常看見很多非常感人的人性表現,例如在七六年,我剛進入中大工作 時,知悉當時崇基校長*雷克先生每隔一天下班後為電話機房有視障的接線生免費教 授英語會話,直至退休為止。近年有中大校友的「小扁擔勵學行動」,為内地基礎 教育無私地獻出金錢和時間。我們當然希望人性、信任、公義、關懷等光輝在中大 所有單位燃點;在漆黑的世代,即使是細小的燭光,總還是好的。 赫頓( HermannHagedorn) —九三六年成為哈佛大學的駐校詩人,那年正是哈 佛大學三百周年紀念,他寫了一首名為「哈佛,您的光輝如何?」的詩 Δ ,第一段提 醒哈佛的學者 • : 「那光不是光,若然那光只燃亮思考。 遠遠可見,如晨曦放彩, 中大,您說:『那光不是光,若—— 那光只照亮一小部分,如月亮的冷光, 餘輝遺在漆黑裡,全然捲入風暴中。 光,唯有那全人類的光,才是真光。』」 第二,在政府對市場調節的信仰下,希望大學不會無可奈何地把學科按市場價 值分配資源。果真有這一天,一定會影響深遠,我相信會對中小學生、學校以至家 長提供負面的「學科價值觀」。有人說,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畢業生,有生之年,可 能平均轉換三種不同的行業(不是工作崗位),有關當局又何苦這麼快給每一個學 科加上價單( price t a g ) 呢?我的一個朋友是業餘的攝影大師,每次出外旅行,身上 和行裝裡都是長短鏡頭,過濾鏡片;人漸老了,看見別人拿著輕巧的「傻瓜機」, 便蠢蠢欲試,買來一部貴價的「傻瓜機」,怎料得厚厚的說明書裡邊的中英文均詞 不達意,拍出(他認為)美感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照片。該產品屬於一流的科技 傑作,與消費者交流的能力卻是次貨。結果,他花了一個星期的光陰,才能把使用 秘訣弄個清楚,享受到科技的成果。我們都樂於服務處處領先的機構,但當社會看 見大學製造了不是全面品質好、修養佳的大學生,大學成員有時不免有些氣餒。將 最聰明的學生、最多的資源都集中於工、醫、商,對優越的社會、對大學( u n i v e r - s i t é ) 又是否最有益呢?聰穎努力的同僚,為了理想與興趣選了歷史、社會工作、神 學、藝術、理論物理、哲學、中世紀法國文學等學科,沒有選中當今熱門學科者, 就成為市場的犠牲品,我們肯付出這個社會代價嗎? 哈佛的赫頓繼續他的詩句,第四段 • 是: 「從您光中, 生出勇敢的心,偉大的思想!從您光中, 生出崇高而不朽的心靈!先鋒、領袖、擁護者! 革命家、智者!先知!偶像破除者! 黑暗的探索者!孤島的守望者! 那非憑眼見的呼喚者! 燃起火焰者! 從您光中,中大!」 我要好好的為中大服務二十五周年慶祝一下,也要撫心自問:我還可以為中大 作些甚麼呢? *第二次富爾敦報吿書實行之後,書院校長才改稱院長。 Δ Monroe, Kelly, ed. Finding God at Harvard. Grand Rapids, Michigan: Harper Collins Zondervan Publishing House, 1996. pp.87-93. •詩句中的「哈佛』給我改成了 「中大」。 中大通訊 3 第二零二期 二 零 零 二 年 五 月 四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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