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八四年第五期

訪問華威廉敎 問：華敎授您是以硏究中國藝術史聞名國際 的，請問您的研究重點是否放在唐或唐以前 的藝術？ 答：是的。在大英博物館遠東古物部時，我是 負責唐及唐以前中國的藝術、文化及考古 的。在那裏工作，必須對中國藝術的各個方 面及各個時期都有相當豐富的知識，因爲我 們要解答人們提出的各種問題。後來我對中 國藝術史的興趣逐漸集中於唐代的藝術。 華威廉敎授伉儷攝於文物館門前 問：您在大英博物館工作 答：我在那裏十九年多了。我剛退 博物館工作，因爲我當時已很渴望能夠專研 中國歷史、藝術和考古學。我初時服務於英 國與中古古物部，學習成爲考古學家。我等 了大約四年才有機會轉到遠東古物部工作 凡進遠東古物部工作的人，都須要有中文的 學位，我獲准每天到倫敦大學上課一、兩小 時，修讀中文課程。我早年曾在劍橋大學修 讀近代與中古歐洲語言。 問：您對中國藝術與考古發生興趣，跟您戰時 在亞洲生活過一段時期有沒有關係呢？ 答：我的興趣肯定不是在戰時才開始的。早在 童年時代，我就已經對中國的東西感到興 趣，雖然我也說不上是甚麼原因。三六年我 到劍橋唸書時，那裏的中文系規模尙小，所 以我沒有修讀中文，可是我一直都很關心中 國的事情。不過，我的確是在戰後才決定專 心硏究東方的東西的。 問：您最近出版了《唐遼陶瓷》一書，您以前 好像很少專門談論陶瓷的。 答：我一直都很希望能夠全面探討唐代的藝 術。近年來，我對唐代的陶瓷極感興趣，因 爲陶瓷也是藝術的一部分，研究唐代陶瓷， 可以增加我們對唐代文化和藝術的了解。我 認爲唐代陶瓷是最有美感的中國陶瓷之一 因爲它造型多樣，其中有些更採用了佛敎的 題材；此外，唐代更逐漸發展了高溫釉瓷。 同時，我也想把唐、遼的陶瓷放在一起來看。 在這本書裏，我是從藝術史家的角度去看陶 瓷的。我的着眼點首先就是藝 窰史，而不是陶瓷本身所用的材料。 來說，我認爲這本書，比以前出版 許多陶 瓷書都豐富。 我是完全根據中國近二十年來出版的書刊所 提供的資料來寫這本書的。因此它亦充分反 映了這段時期中國在唐代陶瓷及考古遺址發 掘方面所做的工作。 問：您出版了十多本書，那幾本是您最喜歡的？ 答：我想所有作者都是最喜歡最近的那一本。 不過，另外還有兩本也是我喜歡 ：一本是 《中國藝術的風格》，另一本是《古代中國 靑銅器》。《中國藝術的風格》是一本小書， 實際上是我花了一個月左右寫出來的一篇論 文，我認爲這 寫得最好的一本書。《古 代中國靑銅器》的內容，有許多已經過時了， 因爲新發現的東西實在太多。不過我仍然很 喜歡它，因爲我是採用發展的觀點去寫的。 問：請您介紹一下您認爲最好的那本書，好嗎？ 答：《中國藝術的風格》並不是談藝術發展史 的書，我只是嘗試去探討中國設計的特色和 原理。我所說的風格，就是指在各類藝術品 中所表現出的中國色彩。 問：那麼，您有沒有比較過東西方藝術的異同？ 答：有系統的比較我就沒 做過。不過，我在 《中國藝術的風格》裏，曾經論及西方與中 國的藝術原理，比較其異同。 問：研究唐代藝術，是不是要十分熟悉佛敎藝 術 ？ 答：我一向都認爲佛敎藝術的地位十分重要，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