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sletter No. 87

(上接第二頁）聯合書院促進雙語教學課程書法班學員去年舉辦師生暨校友書法聯展得一位日籍學生報讀，惟有取消，非常可惜。」常教授透露，他們會從學生興趣入手，設計新活動及課程，重新宣傳推廣，以吸引更多人參加。促進雙語教學課程七九年開始，聯合書院基金委員會每年撥款舉辦綜合語文訓練課程，由英文及中文導師每星期會見學生，指正習作錯誤及弱點，從而提高學生的語言能力。後來，書院因應學生需要，把語文訓練課程修改爲現時的形式——就特定題目設立短期課程，課程多是爲期五週，每週上課兩小時。這些課程的學生人數一向穩定，每學期有近二百人報讀，約佔書院學生總人數百分之八。不過，由於部分課程如普通話班與語文改善計劃的課程重覆，對兩者皆有影響，聯合書院會修改安排，以便更有效地運用資源。逸夫逸夫書院語文進修計劃分爲學期、暑期和跨年課程。學期課程旨在改進學生的中英文傳意技巧。上學期開設的英文項目有「英文寫作夜」、「電腦寫作班」和「英語三文治午餐聚會」；中文項目爲「邏輯與寫作」。書院聽取學生意見，更改下學期舉辦的活動。英文項目方面，除續辦「電腦寫作班」外，增設求職信、申請信函及商用書函的寫作技巧，以及會話溝通策略、自我發展策略、演說、討論及總結技巧、演講技巧等。中文項目邀請校外人士主持「中文寫作的多面化」，以電影、漫畫、報刊、小說、歌詞、廣告爲題材，分析文字運用技巧，並有寫作訓練。跨年語文服務書院提供一系列自學英語素材，包括錄像帶和電腦軟件，供學生借用，又鼓勵他們利用電子郵件或電話錄音向教師請教英語難題。又與資訊科技服務處合作，編寫多媒體軟件，供學生自學普通話，預計於六月完成。暑期活動六、七月間會舉辦爲期六天之「普通話夏令營」，內容包括漢語拼音、普通話會話，以及小組及大型活動。完成夏令營課程者，可獲發證書，成績優異的更可得獎學金，於七、八月間往北京語言學院參加爲期一個月的「普通話速成班」。未能參加夏令營卻擬參加速成班者，可向書院申請半費津貼，到北京語言學院學習普通話。學生反應「同學大多知道他們的語言能力欠佳，但學習主動性卻不足，報讀課程的人數不如理想，尤以上學期的課程爲然。」逸夫書院院務室主任吳寧女士說：「上學期我們舉辦『英語三文治午餐聚會』，原意是讓同學有更多機會與英語人士交談，可是出席的學生很少。」吳女士說，交通是影響學生出席率的因素之一，因爲午餐聚會在逸夫校園舉行，結束後，學生未必能趕及往校園其他地點上課，只好放棄練習英語的機會。所以，下學期便改用晚間小組活動的形式，讓學生磨練英語會話。「我們還在努力摸索哪些課程及活動最吸引學生，」她說：「希望學生及早進修，這對他們求學及日後就業都有莫大幫助。」陳偉珠恢復中文英文為必修科中國語言及文學系黄維樑教授閱讀校內同學的習作、便條、海報、申請表格，以至出版物上的文章，我常不勝驚訝︰爲甚麼這許多同學的文字都有毛病？有錯別字，書法潦草，文句欠通，俚語和英語夾雜等等。看這些同學的書面表達，我感到不舒服。聽一些同學的談話，同樣不安：讀音不正確，如「江」「光」、「理」「你」不分；「其實」「囉」等語詞濫用。…… 幸好不是所有同學都如此。能夠進入馬料水這校園的，語文水準總不能太低。我在中文系任教，該系同學的會考和高級會考中文科都有優良的成績；一般來說，他們的中文能力優於其他學系的同學。儘管如此，我仍然有「懷舊」的心情：昔日的中文系同學，中文是比較好的。中文水準下降，英文亦然。這已是社會各界觀察、評估後的共同結論。大家更迫切感到提高語文水準的必要，且付諸行動了。在校內，中、英文等學系，四所書院，以至大學中央，都投入人力物力，希望提高同學的語文能力。九五年大學中央更撥款予成員書院各一百萬元，指定用於語文活動。究竟這百萬大元對「百萬大道」上芸芸學子的語文有甚麼進益呢？現在還不是評估的時候。就我耳聞目睹，書院不同，項目不同，同學的參與和得益程度也不同。得益總是有的，而且應該頗爲可觀。這就像前幾年成立的中英語文自學中心一樣，很多同學走上田家炳樓，面壁練功，各自力求「止於至善」，下樓時都高興地得到這樣或那樣的收穫。自覺語文能力不足而自發學習的同學有福了。然而，這些自求多福的同學，只佔大學中萬多位同學的小部分。其他同學的語文能力都夠好嗎？我認爲中大應該全面恢復「大學中文」（或稱爲大學國文）和「大學英文」兩科。實施要點如下： (一）入中大前公開考試中英文科成績良好者，經過校內甄別試，如成績優良，可免修讀；其他同學必修。 (二）每科可定爲三個學分。可安排爲一般之學年課程，即九月至翌年四月修續；也可是密集式課程，在暑假或其他假期修讀。 (三）內容必須切合同學的實際需要，要愼選任教教師，教學法力求靈活。大學中文一科須包括普通話。過去的大學國文、大學英文的課程內容、教學法等，應檢討改善。課程結束前，同學必須參加校內統一考試，不及格者得補考或重修。 (順便一提：中文程度的測試，如何力求科學化，應是中大——中文大學——所關心的。) 語文能力良好，則求學、求職、處世無往而不利。設法提高同學的語文能力，乃爲同學謀福利。孔子和亞里士多德，一中一西，都重視學生的語文鍛鍊。在電腦時代，我們依然離不開語文。目前，大學只讓同學「自求多福」是不夠的；要爲全體同學籌謀福利。學生的語文水平物理系黄康權博士前幾年負責通識課的時候，審閱過不少他系學生的論文’已注意到學生的語文水平有下降跡象。至於物理系學生的語文能力普遍不高，則由來已久，因爲他們往往專注於物理槪念和其數學理解方法，忽略了鍛鍊語文。物理功課只著重推尋，學生除在實驗課寫些簡單報告外，寫文章的機會不多；最能顯示學生語文水平的要算是學生（包括本科生及硏究生）的畢業論文。審閱這些論文通常是一件非常艱辛的工作，負責的導師不但要花精神去「理解」學生行文的用意和思路，還要修改學生的文筆，更正明顯錯誤的拼字和文法。近年電子通訊（ electronic mail) 流行，由於它需要用英文互傳口訊，間接促使學生鍛鍊英文寫作。一般電子通訊軟件沒有檢查拼字及文法的功能，信件未經編輯校對就傳給別人，很容易出現錯字。有同事收到硏究生的口訊後說：「要靠『估』才可明白口訊的意思。」因爲該口訊不但錯字百出，而且全無文法可言!我們固然可以利用電子通訊窺探個別學生（或教師）的英語水平，也可利用它來改善溝通能力。時下學生的語文水平對物理教師的教學工作影響不算嚴重，但物理科選用的課本及參考書都是用英文寫的，如果學生的英語能力太差，要了解抽象的物理槪念，就倍感困難，容易失去讀書興趣。爲改善學生的寫作能力，物理系今年新設了一科「科技通訊」，供理科生選讀，內容著重電子媒介之應用與科技專業寫作技巧，以指導撰寫實驗報告、科學論文、通俗作品、便箋和信函等爲主，中英文兼顧，希望學生畢業時的語文能力有進步而不是倒退！培養學生重視語文的意識社會學系吳白弢教授大學生中英語文水平每況愈下？因爲沒有客觀的統計數字，所以至今仍未能證實。可是，現今大學生語文程度參差則是不爭的事實。相對於七、八十年代，我們現在也有許多成績優異的學生，但語文程度未符理想的，恐怕更多。這與大學數目及收生人數增多有密切關係。我自七一年加入中大任教，一直都很關注學生的語文應用問題，尤其是英文。有時，見到一些奇文怪句，或不明其所言者’會抄錄下來，硏究所犯毛病。翻看當年抄下的病句，對比今天學生的習作，大家仍是犯上類似的毛病——用詞不當、文法及句子結構錯誤、錯別字、中式英文、英式中文，例如把「佩服」寫成「配服」、「角色」寫成「角式」；更有' A student spoke out the answer'、'They still not yetknow ...'等病句。學生語文程度欠佳，便會覺得書本內容艱深難懂，閱讀要倍花時間’自然地對該科提不起興趣，又怎會有投入感？以大學通識學科之一的「社會學與現代社會」爲例，近年我收到學生的科目評估問卷，其中有不少表示課本「深澀」。然而，我從來沒有刻意選用艱澀的書本，所選課本的語文程度向來沒有大分別，基本上還是相當簡明易讀的。由於一知半解，學生無論寫論文、交功課或答試卷，往往詞不達意，缺乏分析和組織能力。批閱他們的文章時，須猜度他們到底想說甚麼，費時費神，影響教學效率。這樣下來，教與學的質素均大打折扣。語文訓練必須從基礎做起，大學在短短三、四年的時間，不可能根治學生的語文毛病。大學近年積極幫助學生提高語文能力，設語文自學中心、資助四所書院籌辦語文改善計劃等等，無疑有所助益，但只屬補救措施。最徹底的辦法是培養學生重視語文的意識，使他們了解語文對求學與工作均十分重要。有此意識，學生自會積極學習，力求提高其語文水準。此外，還要教導他們在閱讀時須善於思考，把有關知識連貫起來，使思考具批判性而又愼密，寫作時也可避免組織混亂和條理不淸的毛病。不過，知易行難，如何達至還需大學同人一起參詳。雖然個人力量有限，但我上課時經常提點學生語文的重要，且要求他們帶課本上課。每當談及一些比較特殊的槪念或理論要點，我會與學生一起閱讀書中有關的段落，引導他們連貫其他知識，深入理解其中內容，再加以分析及評價。我於「社會學與現代社會」一科部分時間採用課堂討論的教學形式，要求學生就堂上討論，提交英文報告。當然，事前我必提醒他們撰寫報告應注意的事項。這學年開始，我多教「社會學寫作」（ Writing for Sociology) —科，這是因應學生寫作能力不符理想而新設的科目，目的是培養學生的學習技巧，像如何討論社會學槪念及理論，敘述和分析問題，並閨述硏究所得，藉此協助他們寫出合格的學術文章，也有助於改善他們的寫作能力。選修該科的學生主動性很強，且上課十分用心，可見他們是有心求進步的。總的來說，學生如具備「四心」——決心、細心、耐心與恆心，必能提升本身的中英語文水平。 (吳教授口述，本刊記者筆錄）中大通訊 3 第八十七期一九九六年四月十九日